奥地利小说家卡夫卡说过:“什么叫写作?写作就是把自己心中的一切都敞开,直到不能敞开为止。写作也就是绝对的坦白,没有丝毫的隐瞒,也就是把整个身心都贯注在里面。”这就告诉我们说真话、诉真情才是作文自成高格的关键因素。
父母爱子女之心,无微不至,记叙父母对子女的爱,可写的事情自然不胜枚举。而朱自清先生却凭着自己敏锐的洞察力,看透了时代和社会的沉疴,将哀伤和愤懑凝聚于笔端,淋漓尽致地勾勒出父亲的背影,把父亲的慈爱和迂执,艰难和努力,困顿和挣扎,都清晰传神的表现出来了。父亲在火车站爬月台时,“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从父亲的背影中,我们会联想到父亲当时吃力的神态,或咬牙使劲,或汗溢面颊,或步履蹒跚,看到慈父的至情至善、爱子如命,感悟到父爱的伟大和崇高。
真情是文章的灵魂,捧给读者的是一颗真诚火热的心,就会达到撼人心魄的美学力量。鲁迅先生在《风筝》里写了自己怎样的对弟弟的“精神的虐杀”的一幕:“我在破获秘密的满足中,又很愤怒他的瞒了我的眼睛,这样苦心孤诣地偷做没出息孩子的玩意。我即刻伸手抓断了蝴蝶的一支翅骨,又将风轮掷在地下,踏扁了。论长幼,论力气,他是都敌不过我的,我当然得到完全的胜利,于是傲然走出,留他绝望地站在小屋里。后来他怎样,我不知道,也没留心。”之后写“我”求宽恕而不能如愿的悲哀。“有过这样的事吗?”他的小兄弟全然忘却了,“又有什么宽恕之可言呢?无怨的恕,说谎罢了。我还能希求什么呢?我的心只得沉重着。”是啊,作者当年所做之事,当然也是懵懂无知的“傻事”,但是仍然记忆犹新,仍然剧烈地撞击着作者的心灵,自责、忏悔、负疚之情久郁于心,不吐不快。这种发自内心的情感自然让读者产生共鸣。
巴金先生的《怀念肖珊》,格调沉郁、苍凉,语言平实却充满无限的感染力。流水般的行文,既突出肖珊的心地善良而坚韧,为丈夫就恰似古希腊贤德的美女阿尔雪斯蒂一样愿意舍身相救;为爱情,身处困厄艰难而相濡以沫,忠贞不渝。在肖珊的生命烛光将要黯淡消逝之时,巴金的心灵发出强烈的呼喊:“我多么想让这对眼睛永远的亮下去!我多么害怕她离开我!我甚至愿意为我那十四卷‘邪书’受到千刀万剐,只求她能安静地活下去。”歉疚愧怍之情无以补偿;怀念之思,刻骨铭心!而一个善良真挚的人竟然得不到医治,亲人生离死别,怎能不让人愤然扼腕喟叹!作家的怀念之情,恰如山溪流水,时而跳跃激荡,喧腾,时而潺潺涓涓,一吟三叹,九曲回肠。
我们在作文时,只有敢说真话,肯吐心声,真正做到像巴金所说的“把心交给读者”,,即每篇都是掏心窝掏肝肺的话,读者当然会感到真诚可信,才会真正的感动信服。
印度大诗人泰戈尔在他的《沉思散记》中说过这样一段话:“张开你的眼睛瞧瞧吧!就像一支活的长笛感受音乐的气息吹彻它的全身那样,感受领略这个世界吧!在你的生存的壮丽中与晨光相会吧,你在那儿是同它合为一体的。”说真话,诉真情,核心是真。敞开你的心扉,把心灵里至真至纯的东西开采出来,从生活的平凡小事中生发开掘出异乎寻常的底蕴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写出优秀的作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