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1月上海沦陷后,一部分文艺工作者利用上海租界的特殊环境,在日本侵略势力的四面包围中,坚持抗日文学活动,至1941年12月珍珠港事变,日军入侵租界为止,历时四年零一个月,称之为“孤岛文学”。作者当时就是自告奋勇留在上海的文艺工作者之一。《囚绿记》就写于抗战前期(1938年)“祖国蒙受极大耻辱的时候”,由此他怀念起一年前暂住北京时,窗外的一树常春藤。
生活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作者怀着“过于抑郁的心情”,自然对富有生命力,充满生机的绿色常春藤无比眷恋,于是作者由于恋绿,将常春藤从窗外牵进阴暗潮湿的房间,囚系住它,引为“绿友”,来“装饰我过于抑郁的心情”,“来比喻葱笼的爱和幸福”。但是作者慢慢地发现,这“绿友”“永远向着阳光生长,”“永不屈服于黑暗”,而在它见不到阳光的地方,“渐渐失去了青苍的颜色,变成嫩黄,枝条变成细瘦,变成娇黄”。从而,文章引申出更深层的意蕴:因为文章所述之事发生在芦沟桥事变后,地点是又是烽烟四逼中的旧都,这就很自然地使读者联想、体味到,这“永远向着阳光生长”,“永不屈服于黑暗”的常春藤,正是我们多灾多难而又坚韧不拔的民族的象征,体味到作者祝福它“繁茂苍绿”中所包含的对民族的光明前景的信念,也体会到作者含而不露地抒发了对破坏和毁灭生命的侵略者的抑郁愤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