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课文悟读
越巫为人驱鬼,自己却怕鬼,这源于他心中有鬼。因此,越巫误己在先,欺人在后;其可悲为最,可恶为次。
越巫至死不知投砂于他的是人不是鬼,这说明他相信世上确实有鬼。你看他“鸣角振铃,跳踯叫呼”的样子多么虔诚,他若不信有鬼,早叫他人看出了破绽,或是自己在某一环节忍俊不禁。一句“我善治鬼,鬼莫敢我抗”虽为吹牛惑众,但亦足显其痴迷,自信法力可以凌驾于众鬼之上;至于后来的三次遭飞砂袭击,更是毫不怀疑地以为自己遇到了鬼,于是由“首岑岑”(血已涌)到“角不能成音”(气已弱)再到“惟大叫以行”(魄已散),直至后来的“舌缩不能言”(胆已破)“肤色如蓝”(人已死),我们都能够看出他已鬼迷心窍,魂人泥淖,自欺至死,可悲可怜。
我们再来看看越巫生长的“土壤”,越巫之所以能行骗成功,源于众人心中亦有鬼。所以才会病而不求医,酒食奉巫师;而当巫师于坛场上满口胡言,于酒桌旁放口大嚼,于人群中招摇取财时,民众是以怎样无知与无助、纯朴与愚木、崇敬与信仰的眼神在注视着他,这又是多么可悲可叹的一幕啊!更不知,越巫被吓死之后,有几个人会幡然醒悟?巫师自欺,是一人之悲;众人自欺,乃民族之悲。巫师骗财,损人民一时之利;邪说惑众,乃为人民难医之毒瘤啊!
读罢故事,掩卷细思:借古鉴今,敬醒世人。
二、亮点探究
1.文章中“病幸已,馔酒食,持其赀去;死则诿以他故,终不自信其术之妄”,为什么越巫不论是否治好他人的病,大多数人都不怀疑他?
探究学习:
越巫惑众骗财固然可恨,民众的迷信愚昧为越巫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却是最发人深省的。
2.文中少年的举动虽为恶作剧,却有着不可忽视的意义。谈谈你的看法。
探究学习:
少年有着清醒的头脑,他痛恨越巫,勇于捉弄、惩治他,并于无意间为人们除去了骗财惑众的“这一个”,至少可以警醒一些人。
3.文章写越巫三次遭砂石袭击,他的动作与神态有什么变化?请品味作者用语的简洁、传神。
探究学习:
初遇“鬼”时,越巫尚能“旋其角,且角且走”,但已是“心大骇”,“首岑岑”,“行不知足所在”,骗子色厉内荏的形象跃然纸上。“鬼”又出现时,则“角不能成音,走愈急”,已见得胆气下沉,气息渐弱。而“鬼”三至时,已是“手栗气慑”、“角坠”、“铃坠”、“惟大叫以行”这情景,哪是魂飞魄散、落荒而逃一类字眼可以形容的。
该情节用语简省,音节渐短,足见气氛渐紧,又辅以“角”、“铃”两道具的巧妙使用,加速了情节的发展,凸现了人物的惶恐情态。
4.文章最后一句话在全文的作用是什么?
探究学习:
用冷峻、深刻的语言写出了越巫的可悲与可怜,进一步增强了文章的讽刺意味。
5.想像一下,越巫死后,他的妻子、村民、那几个少年以及官府分别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探究学习:
此题开放性较强,但要注意这些人的身份及他们所处的时代、思想观念等方面的因素。
三、选题设计
1.研读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志怪小说若干篇,谈谈《越巫》的重要意义。
研究方法:
(1)研究魏晋南北朝的社会现实。
(2)志怪小说产生的根源。
(3)志怪小说对后世的影响。
(4)志怪小说的精华与糟粕。
参读书目: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
干宝《搜神记》;
张华《博物志》。
2.方孝孺研究。
研究方法:
(1)方孝孺的籍贯及生平。
(2)方孝孺的死及评价。
(3)方孝孺的学术宗旨及特点
(4)方孝孺的政治主张。
(5)方孝孺的文章特色。
参读书目:
齐周华《名山藏副本》下卷;
鲁迅《南腔北调集·为了忘却的记念》;
金贲亨《台学源流》;
《逊志斋集》;
李贽《续藏书·方孝孺传》;
《明史·方孝孺传》;
谢铎《赤城新志·方孝孺传》;
陈纪《正学先生事状》。
四、备教卡片
●卡片①方孝孺后裔宗谱在北京被发现
明代著名学者方孝孺因忠于明皇朝建文帝而忤明燕王朱棣,最终遭灭门之灾,听说是灭十族(包括他的学生和朋友也一律问罪)。方孝孺有否留下直系后裔一直是个历史谜案。最近,笔者看到一本《上海著姓望族》和安徽庐江《方何宗谱》(28卷)后,终于揭开这一历史谜案。方孝孺在上海南汇和江西庐江都留下了后裔,不过南汇方氏曾改姓余,后复姓方,庐江方氏后裔现已改姓何氏,不姓方了。现将有关资料整理出来,供对此感兴趣的专家和学者参考。其中《上海著姓望族》《南汇县方孝孺后裔方德宗家族(余氏家族)》记载:“据《松江府志》载,明初建文朝忠臣方孝孺遇难时,其幼子德宗被浙江海宁丞魏泽匿藏之。托余学夔携避松郡华亭俞允所。俞允者,方孝孺门人也。德宗遂冒俞姓,后欲入赘为婿,又改姓余。子姓繁衍,至万历17年(1609)己酉督学杨廷筠令复本姓,建‘正学书院’云云。及考明史,方孝孺传有异,又朱国桢《逊国名人传》载始末颇晰,未知熟是。余环,为方孝孺7世孙。其先避乱隐居松郡泖上。余环复迁南汇县十九保大凫泾南村。余采(环子,方孝孺8世孙),字元高,号竹癯。余采刚毅不能容人,有志操,不妄取。尝与婺源士子同舟,后该士子卒,余采出资含殓还其丧。晚岁以明经教授江右、闽粤,多所造就。余采子道南、道东,皆方孝孺9世孙,复方姓入学,重刻《逊志斋集》行世。”
另笔者在北京发现的安徽庐江《方何宗谱》(28卷),清何盛财等修。何乘骧等纂。清光绪27年二友堂木活子本。该宗谱《处士通公像》的《序文》写道:“先生始来潜指邑为姓,卜居于县东里居宅兆咸在焉。余谬揣先生之意,以忠良孑遗托迹兹土,旭日之始升于东而冀其后之当午于庐也。”另对通公介绍说:“圣公长子,有歙县迁庐,因郡更氏,易方为何,遂为庐江何氏始祖。娶张氏,生三子:彦清、彦良梁、彦澄。”
●卡片②不畏灭族的方孝孺
方孝孺(1375—1402),字希直,又字希古,宁海县北乡溪下村人。他是明初著名理学家、文学家,从师于大学者宋濂,尽得其所学。方孝孺通经史,擅诗文,博学多才,但生性耿直,人称“正学先生”。洪武年间,蜀献王闻其贤,聘他为世子的老师,把他的书房称之为“正学”,故世人以“正学”代称其名,表示对他的敬重。惠帝即位,召为翰林侍讲,迁侍讲学士,改文学博士。
建文四年(公元1402年)明成祖朱棣,夺取了皇位。尔后,朱棣因方孝孺文名,逼其为他起草登基诏书。
方孝孺自惠帝被害后,日夜恸哭。听到朱棣召见,就身穿麻衣,殿见朱棣。“麻衣”在古代称为孝服。方孝孺穿麻衣,一方面表示对惠帝遇难的衷悼:一方面是对朱棣篡夺皇位的仇恨。
朱棣见方孝孺身穿麻衣,便对他说:“你这样做是学周公辅成王之政。”方孝孺冷笑道:“成王安在?”弄得朱棣十分狼狈。
朱棣软硬兼施,逼方孝孺为他草诏。方孝孺走到案前,从容提笔,在诏书上大书了一个“篡”字后,投笔于地,并对朱棣说:“万世之后,你也脱不得此字!”
朱棣本待发作,忽然记起在下江南时,有个叫姚广孝的方外人曾对他说过:“殿下至京,希望保全方孝孺。若杀此人,则天下读书种子绝矣。”因而仍耐着性子对他说:“这是我家族中的事,先生何必这样自苦呢?”方孝孺听后,便声色俱厉,骂不绝口。朱棣见此,再也按捺不住,怒喝着:“你不怕灭九族吗?”
方孝孺从容答道:“即使灭十族,又敢奈我何?”
结果,方孝孺被灭了十族。方孝孺的妻子郑氏及儿子中宽、中愈,知在劫难逃,都上吊死了;两个女儿都投了秦淮河;他的门生卢原质、郑公智、林家猷都是宁海人,因都是方孝孺的学生而被杀,凑足十族之数。
孝孺之被害,据说是用二块石板夹住,然后用铁锯从头部锯下而死。他在被害前,曾咏《绝命词》一首:
天降乱离兮,熟知其由;
奸臣得计兮,谋国用犹;
忠臣发愤兮,血泪交流;
如此殉君兮,抑有何求?
呜呼衷哉兮,庶不我尤!
方孝孺被害后,朱棣余怒未消,派人挖了方家的祖坟,并下旨:“藏方孝孺文者皆死。”但是,方孝孺门客仍冒着生命危险,大力收藏了方孝孺遗稿,后来编成《逊志斋集》及《方正学先生集》等。
●卡片③方孝孺的哲学思想与学术思想
在哲学思想上,孝孺基本接受了张载的唯物主义自然观。张载主张“太虚即气”,而气是物质实体,故云:“太虚不能无气,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万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孝孺亦云:“大地亦大矣,其气运行无穷,道行其中亦无穷,物之生亦绵绵不息。”“天地有至神之气,日月得之以明,星辰得之以昭,雷霆得之以发声,霞云电火得之以流形,草木秀者得之以华实,鸟兽瑞者得之以为声音,毛质或骞而飞,或妥而行,或五色绚耀而八音和鸣,非是气孰能使之。”在《龟岩隐居记》中则说得更为明白:“山岳、川流、霞云、草木,流峙卷舒,荣顇之态,变化至无穷尽也,咸出天地自然之理。”(卷七)
孝孺之学与程、朱理学的不同点,主要在于孝孺去其浮言而推行实学,以经世致用为要务。也就是说,他对于宋儒在哲学上的性理之辨、理气之辨、性命之辨等等,很少去继续纠缠,而是专心于“圣人之学”、“圣人之道”,以修身、治国、平天下为己任,在《逊志斋集》的所有文章中,似乎没有一篇是专门在这些哲学命题上争辨其孰是熟非,孰先孰后的。如他在《上范先生》书中就曾指出:“道之不明,莫甚于今,谈性命则或入乎玄密,而不能措之事;攻文辞则或离乎实德,而滞于记问。”因此,他十分强调:“儒者之学,其至圣人也,其用王道也。”“圣贤之学,皆以用世。”“君子之学,积诸身,行于家,推之国,而及于天下。率而措之,秩如也。”又云:“古学务实,体立用随,始诸身心,验于设施。”故学者必“以古为师,穷理正心,法尧为仁,法舜尽孝,视民如伤,文王是效。”对此,孝孺进一步伸论说:“盖圣人之大者,上莫过于尧、舜、禹、汤、文、武,下莫加于周公、孔子,而此八圣人之言行文章具在六经,故后之学圣人者,舍六经无以为也。”“苟能发明六经,大之于天下国家,小之于善一己,直易易耳。”基于此,孝孺把“学”看成是人生的第一等大事,一再强调说:“人孰为重?身为重;身孰为大?学为大;……不学则夷乎物,学则可以守身,可以治民,可以立教,学不亦大乎?”“人或可以不食也,不可以不学也。不食则死,死则已;不学而生,则人于禽兽而不知也。与其禽兽也,宁死!”这是因为:“学以明之,与天地通,尧、舜之仁,颜、孟之智,圣贤盛德,学焉则至。”由此可见,在方孝孺的心目中,做人必须为学,而为学必宗三代孔盂,唯学才能明道,唯明道方可以治天下。虽然,孝孺主张学必崇古,但也强调学古必须知今,反对死学,反对学于古而泥于古,要学能致疑,学而能变,学而能化。
(摘自《逊志斋集》)
摘自《中学语文教学通讯》2002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