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难句解析2
“我们那时大抵带些复古的倾向··…”
“复古”这个词在“那时”(清末)有特殊的含义。鲁迅在《随感录三十五》里说到“国粹”,有云:清末的爱国志士、大官“在这题目的背后,各各藏着别的意思。志士说保存国粹,是光复旧物的意思;大官说保存国粹,是教留学生不要剪去辫子的意思。”在这序文中“我们那时大抵带些复古的倾向”是用来说明拟办的杂志不用新语“新的生命”而用文言旧词“新生”的原因;当然这个陈述是有戏言性质的。
“……使我沉人于国民中,使我回到古代去”
这是写由于从事文艺运动的“梦”破灭以后进入寂寞之中,因而“用了种种法,来麻醉自己的灵魂”。这“麻醉法”有二:一是“沉入于国民中”,也就是说在这一段时间(1906-1918)里不再谈用文艺“改变他们的精神”,与国民一样地寂寞;二是“回到古代去”,即下文所说的在S会馆(北京的绍兴会馆)三间屋(补树书屋)“钞古碑”。
“希望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 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
这里的“必无”是为了与“可有”相对的过甚其辞的说法。
鲁迅一向不曾以为希望“必无”。是的,他确实有过失望的经验:“我那时对于‘文学革命’其实并没有怎样的热情。见过二次革命,见过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看来看去,就看得怀疑起来,于是失望,颓唐得很了“…不过我却又怀疑于自己的失望,因为我所见过的人们,事件,是有限得很的”①。正如《故乡》里所说:“我想:希望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在序文中,就是这样的意思:“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
正是这想头,给了他提笔的力量。如果真以为“必无”那就不会答应金心异(钱玄同)替《新青年》写稿了。
“我的小说和艺术的距离之远,也就可想而知”
这不只是谦说自己的小说不足以称为艺术,而且更主要是说,“我也并没有将小说抬进‘文苑,里的意思,不过想利用他的力量,来改良社会。”②正因为如此,所以下文有云:“今日还蒙着小说的名,甚而至于且有成集的机会,无论如何总不能说是一件侥幸的事”。
“悬揣人间暂时还有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