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说》是唐代古文运动倡导者韩愈针对当时社会耻于从师学习的恶劣风气而写的一篇论说文,全文文笔生动,见解精辟,尤其令人称道的是正反对比的论证方法的运用。
先从局部来看,本文第二段写得最为精彩,就是因为这一段用了三组逐层深入的对比论证。一是用“古之圣人”与“今之众人”进行对比。圣人“从师而问”,而众人“耻学于师”,结果是“圣益圣,愚益愚”。对待从师完全不同的态度,引出截然相反的结果,在正反对比中作者“人必从师”的观点更具典型性和说服力。二是将一种人在从师问题上自相矛盾的典型现象进行对比。“爱其子”者为其子“习句读”而择“师”;“于其身”“惑之不解”,却“耻师焉”。在对比分析中进一步触及了当时耻师世风的深层病态,作者透过这个自相矛盾、荒唐可笑的事例,严肃而深刻地批判了世俗逆情悖理的荒谬价值观和畸型思想方式。三是将“君子不齿”的“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与自恃高贵的“士大夫之族”截然不同的从师态度及其结果加以对比,揭示出“师道”难复、耻师成风的社会根源。作者通过士大夫之族自作聪明的自白,将其狭隘、迂腐的世俗偏见作了形象化概括,痛责其恶劣的社会影响。
再从全文来审视,《师说》开篇就提出“古之学者必有师”的观点,作者托古言事,增加了立论的力度。又从“长少”“贵贱”的对比中推出了“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的结论。第一、二段正是从正反两方面阐述了要从师学习的必要性和原则。而第三段紧紧呼应着前面两段的论述从正面论证了作者观点。列举孔子从师的典型事例,重申了从师的必要性,并推出“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的结论,作者这段充满唯物主义思想的精辟阐述,已使士大夫据守的“耻师”世俗悖论陷于瓦解,再将从师与贵贱、尊卑强拉硬扯在一起,不是无知,便是别有用心。这样文章前三段先揭示全文总话题,从正面论述,再承接对师道的论述从反面批判,然后在“破”的基础上“立”,进行正面论述,这样破立结合,更显得对比突出,作者旗帜鲜明,立论严密,因而说服力极强。而尾段表面看是交代写作缘由,实际上褒奖李蟠“不拘于时”正是对“耻师”世风的批判,嘉许其继承师道传统的可贵,正是呼应前文对论点已做出的论证,倡导尊师重道之良风。同样是对照鲜明,观点突出!
总之,《师说》运用正反对比论证的方法,造成了强烈的反差效果,使作者主张从师学习的观点不言自明,值得读者学习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