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的语言散发着清新淡雅的芬芳。阅读这种语言的感受像是背着花篮和作者一同散步,一边交谈,在不经意间往花篮里采摘几朵并不名贵却很雅致的花朵。
纵观整个行文,无生僻华丽的词语,更无令人费解的句子,除文末有几分含蓄外,其余则明白如话。但通俗而不庸俗,明了而不直露。
句式的整齐与错杂,音韵的铿锵与连绵,语意的对举与反衬,似乎都是信手拈来,无丝毫的刻意雕琢。于平实中见灵气,在浅易中见哲理。
“她现在很听我的话,就像我小时候很听她的话一样”;“我和母亲走在前面,我的妻子和儿子走在后面”,儿子突然叫起来“前面也是妈妈和儿子,后面也是妈妈和儿子”。
这三个句子看来熟悉的字眼很多:无非就是“我的话”“她的话”,“前面”“后面”,“妈妈”“儿子”,读来却能撩起几多思绪,几多羡慕:慈母与孝子爱的深沉,和睦家庭的宁静温馨……羡慕之余却又悟出:生命原本这样,代代相因,生生不息。
“母亲要走大路,大路平顺;我的儿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一个“平顺”,一个“有意思”,这分明是描摹母亲和儿子的口吻,加之运用顶真辞格,读时格外真切,琅琅上口,富有韵感。
“我母亲老了,她早已习惯听从她强壮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小,他还习惯听从他高大的父亲”,“我想一个两全的办法,找不出;我想拆散一家人,分成两路,各得其所终不愿意”。一“老”一“小”,一个看为“强壮”,一个视为“高大”,这种回环复沓的句式和遣词的变化既使句子饶有趣味,又很好地表现了“我”复杂的心理。
“我蹲下来,背起母亲,妻子也蹲下来,背起儿子”,“我母亲虽然高大,然而很瘦,自然不算重;儿子虽然胖,毕竟幼小,自然也轻”此种对举在文中是常见的,它构成了句式的对称美,同时也为文章的内容服务,作者站在人生的中点上,一边是长辈,一边是后代,也处在生命之链的关节上,这里既有作者强烈的责任感,又体现了作者挚爱生活,品尝人生甜美的无穷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