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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维读书历程

王国维,初名国桢,字静安,亦字伯隅,曾号“人间”,改号礼堂,而以观堂之号行世。或谓初号“永观”,此实乃其“童名”。

王国维读书历程

王国维浙江海宁人。他的故乡海宁县盐官镇,旧称海宁州城,隶属杭州府,位于钱塘江畔,与中国的“布尔乔亚代表诗人”(茅盾语)徐志摩的故乡硖壁镇比邻相望,是著名的观潮胜地。——陈鸿祥.王国维传[M],北京:团结出版社,1998版,第1页

1877年12月3日,也就是清光绪丁丑十月二十九日,王国维出生在盐官镇双仁巷内的王氏旧宅。同上第2页

王国维就这样做了王氏宗谱上的最后一代隶属于封建“书香之家”的“寒儒”。而临终竟被早已退位了的“末代皇帝”“谥”了个与其远祖“忠壮”遥相呼应的“忠悫”。同上第4页

读书固然成了少年王国维的生活“主课”,但除此之外,还有游戏,在王国维看来,也是一项不可缺少的活动内容。同上第11页

王国维7岁入邻塾读书。当乃誉公从溧阳弃职回家时,他已随塾师潘绶昌(紫贵)读了四年私塾。所谓“诗文时艺,早洛洛成诵”。由于全家搬迁,他便遵父命,改换私塾。塾师是陈寿田,是同邑的一位庠生,又是出生海宁的李善兰德学生,曾就读于北京总理衙门同文馆。从王乃誉的日记中可以知道,那时入塾读的,无非就是《三字经》、《神童诗》、《幼学琼林》之类,然后攻“制艺”,即学做“八股文”,以适应科举的需要。自改随陈先生读书以后,又规定“月必课骈散文、古今体诗若干首”,这要算是王国维攻究诗文的起点。从11岁起,王国维实际上在同时受两方面的教育“白天的塾师之教与晚上的父教”。同上第12页

王国维从16岁起,所沉醉的“奇书”是《史记》,其后《汉书》、《三国志》。少年王国维虽体弱而忧郁,但绝非“死读书”的“书呆”,而是有着丰富的想象,充沛的感情,多方面的兴趣,显示了他是一位见解独特、思想活跃、视野开阔的近代型的人才。第16页

1892年,即王国维16岁的这一年,他参加了“岁试”,以第21名考入“州学”,由此脱去“童生”的帽子,取得了可以充任塾师的秀才资格。第18页

对于王国维来说,如东文学社乃是他一生学业的真正发端。由于入东文学社,使他掌握了“兼通世界学术”的工具——外语(主要是英、日文);同样,由于入东文学社,使他从日本教员藤田丰八、田冈岭云等那里,开始接触“西洋学术”(尤其是德国古典哲学、文学),并进而成为沟通他与日洋学者之交往的契机;而他与罗振玉“由师友而姻娅,交谊数十年如一日”的“金石之交”,则完全起始于东文学社的交结。第29页

《咏史二十首》显示了王国维在史学方面的极为渊博的学识,以及对思想文化史,乃至考古发掘等方面的见解,都达到了具有同时代的少数杰出学人才有可能跻及的水平。第36页

《咏史二十首》是王国维的“少作”,所以他生前始终未收入自编的诗文集中;但又显露了他绝世才华的异响:直抒胸襟,有感而发,字里行间,充满着一种蓬勃的朝气,一股逼人的锐气,一腔炽热的激情,这在他此后的诗词中,几乎再也看不到了。第39页

“二十世纪初载”上半年为止的王国维的求学生活,列成如下一份“学历”:

7——16(1883——1892)在海宁读私塾,凡十年,相当于后来的“十年制小学至中学”。

22——24(1898春——1900夏)在上海东文学社“半工半读”,除学日文,兼学英文及数理化,凡二年半,相当于后之外语“专科”。

24——25(1900——1901)在日本东京物理学校,进修英文及补习数理,约四、五个月,提前结业返国。

其在校读书共13年,其中最可注意的两个基本点,一是少年打下“经史小学”的基础,二是青年打下外语的基础。前者使他具备了“三代两汉之书,烂熟于胸”的古学根底,后者又使他具备了“兼通世界学术”的工具,从而为他在后来的学术上能够既胜于同时的缺乏古学根底的留学生,又越过了虽有很深“国学”造诣,却因不通“世界学术”,而抱残守缺的某些前辈学者。 陈鸿祥.王国维传[M],北京:团结出版社,1998版,第56页。

王国维七岁发蒙念书了。这个年龄在当时不算早。私塾先生为本地的庠生潘紫贵。王国维羸弱多病,性喜安静,虽有些孤僻,但聪颖好学,很得先生喜爱。清朝弟子诵读,内容科目皆不出一定程式。幼时启蒙识字,由《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读起,也读《神童诗》、《幼学琼林》。王国维勤勉努力,不长时间,所读的书便能闭目成诵了。在此基础上照例该读“四书”了,“四书”即《大学》、《中庸》、《论语》、《孟子》。及至年纪稍长,从学做对对子开始,便开始写诗、作文;文,主要就是八股文,又曰“制艺”、“时文”等,同时,“经”(诗、书、礼、易、春秋)也是必读的。待积累了这些知识,掌握了一定的能力,那么就应该去考秀才了。钱剑平.一代学人王国维[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10页

十来岁的王国维,私塾课余便开始搜觅“杂书”。“家有书五、六箧,除了《十三经注疏》为儿时不喜外,其余,晚自塾归,每泛览焉。”王国维少年读书生活,现存记录极少,我们不能直接知道这“五六箧书”是哪些书籍,但我们考其家世,知其父王乃誉喜欢金石、考据、绘画、书法等。想必这方面的书籍一定不少。

十一岁那年,父亲守孝在家,“遂里居不出,以课子自娱,发行箧书,口授指画,每深夜不辍。时先兄才十一岁耳,诗文、时艺早洛洛成诵。”颇具艺术才华,盼子成材的王乃誉倾心指点王国维读书。从现存的王乃誉的日记中可见,他对儿子期望较高,要求也严。在当时没有电灯只有油灯的条件下,“每深夜不辍”确实达到非常的程度。同上第12页

父亲的这些兴趣爱好当然会对少年王国维产生极大的影响。游览把玩之间还能著书立说,说明王乃誉并非懒散之人,而是有着一种执著精神,即“独学”习惯,自我钻研的精神和善于笔录心得体会,且不理会是否“正道”的特殊学习之道。这种秉性其实影响了王国维一辈子。第14页

科举失利不久,王国维用自己的压岁钱购买了“前四史”,开始了他的自学读书生涯。……王国维以他独有的方法阅读,开始注意前人对典籍的批注。

由于读“前四史”王国维初步接触到树种训诂、校勘、竹石等方面的知识,这些知识给他带来了乐趣,发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一部“前四史”迷住了王国维发考据之热情,志趣弥坚;一部“前四史”引王国维如史学之瀚海,痴心不改终身;一部“前四史”王国维允吸文学英华,日积月累打下深厚文学创作、鉴赏、评论的底蕴;也是一部“前四史”断送了王国维科举场上的“前程”。第21页

十六岁时购得“前四史”开始,王国维对自己的读书生涯就一发不可收拾。十八岁那年,他开始的俞樾的《群经评议》产生了兴趣,并细细研读。

王国维初生牛犊,出于对考据学的酷爱,看了些书后总想写些什么。在认真阅读、分析的基础上模仿俞樾批驳郑玄《注》的方法,撰文对俞文进行批驳。……俞樾以博学、严谨著称,堪为当时学界泰斗,王国维未出茅庐便“条驳”权威,实为惊人之举。然而静心想来,正是这种不畏权威,敢做敢为,畅所欲言的精神,培养了王国维非凡的创造力,为其今后在治学的道路上处处敢为天下先,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这种精神其实伴随着王国维的一生,没有这种精神,王国维也不可能成为一代学人。 钱剑平.一代学人王国维[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29页。

王国维出生于一个“亦商亦儒”的家庭,自幼便在其父和塾师的帮助教育下,习读四书五经科举时文,不仅具备了良好的国学基础,而且拥有相当的自学能力。

王国维一生淡泊名利,不治生人产业,惟以读书做学问为生命,几十年如一日,勤勉不怠,锲而不舍,终于获得了极大的成功。雷绍锋.王国维读书生涯[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卷首语

王国维的童年、少年乃至青年的一部分时间是在故乡度过的,所受的教育为旧式的、传统的。在为功名奠定基础的进程中,逐步产生了浓厚的课外阅读的兴趣,而传统教育与课外阅读的慢慢结合,使他摸索到了不少行之有效的读书方法,其读书方法的不断累积、总结,终于使王国维成就了一位跨世纪的时代伟人。伟人就是这样在最初的读书生活中迈步的。同上第1页

王乃誉的人品学问,王乃誉的指点教授,耳提面命,对其子王国维的一生的事业,尤其是“独学”习惯和钻研精神的养成,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如其胞弟王国华所云,“先兄一生淡名利,寡言笑,笃志坟典,一本天性,而弱冠内外,其有承于先君子者尤众。”由此看来,王乃誉不仅仅是位好父亲,而且更是位好老师。第6页

王国维之所以被目为“海宁四才子”,又被“四才子”中三人推为第一,除了平日的刻苦攻读,兼收并蓄和良好的家庭教育之外,重要的一条,是他善于向同窗好友学习,能够不耻下问,在讨论政变的过程中,互相帮助,相互启发,弄清事情的原委,修正其错误认识,以达到求得知识的目的。这也是一条成功的读书经验,完美的治学方法。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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